此帐号已被封,内容无法查看 此帐号的内容被自由微信解封
文章于 2021年6月9日 被检测为删除。
查看原文
被微信屏蔽
其他

跨性别儿子跳楼后:父亲发誓讨一个说法

GS乐点 GS乐点 2021-06-09
采访、撰文|王大湿
投稿邮箱 | gayspot_edit@163.com

 


我的灵魂会飞向格拉丹东峰,我曾经讽刺说,西藏是文艺青年的心灵干洗机,可我好想去那里。

 

 

 怎么就突然跳楼了呢?

 

事发近六个月后,徐誉舒的遗体仍锁在殡仪馆的冷柜里,跟被炙烤得火热的重庆相比,如同滞留在了另一个世界。

 

2019年11月13日,徐远侠接到孩子班主任黄洪勤的电话:“老徐,你赶快来学校医务室一趟,孩子有点状况。”

 

徐远侠问:“是不是受伤了?”

 

黄老师即称:“先来了再说!”

 

顾不上多想,徐远侠飞奔出门拦了一辆出租车,告诉司机往“重庆二外”赶。重庆二外是重庆市区内的一所名校,地处南岸区南山黄桷垭,那时是早上8点。仅仅过了10分钟,徐远侠再次接到黄老师的电话,叫他直接去重庆市第五人民医院。一个令人深感不安的念头冒了出来。

 

根据班主任黄洪勤事后在《关于徐誉舒同学高坠的情况说明》当中的描述和现场监控显示,徐誉舒早上6:40左右起床,6:46进教室,7:02出教室,最后的目的地是150米开外一栋五层楼高的教学楼。最后根据警方的报告,徐誉舒从教学楼五楼的女厕所翻出并坠落。

 

8时左右,救护车将孩子送往医院,8时20分徐远侠赶到医院,他看到灼心的一幕,因为高坠导致的肋骨骨折造成肺部挫伤,孩子的呼吸功能已经没有了,只剩鲜血不断从身体中渗出。在抢救半小时后,孩子宣布死亡。

 

警方进行了事后调查,在孩子的课桌下找到了三封遗书,应该是当天早上放入的。上面写到:

 

人自杀是因为生命耗尽了,肉体却依然活着。活着真是莫大的折磨,食不知味,寝不能眠,但最为痛苦的莫过于把脸上僵硬的笑还原的时候,我常常会想那张脸皮下是清晰的死亡。
 
面对着越来越沉重的过去,复杂的现在,虚无缥缈的未来——我没有资格背负它们,我热爱他们,那有资格背负它们的人。我太脆弱,就这样被压垮了。
 
我的灵魂会飞向格拉丹东峰,我曾经讽刺说,西藏是文艺青年的心灵干洗机,可我好想去那里。

 

 

按照第一个到达事发现场的高三年级组主任李祥的说法,孩子在坠地之后仍有意识,能进行简单的交流,还叫在场李老师把他扶起来。出于常识,后者没有采取行动而是叫来了校医和保安,用担架将其抬到了医务室,直到救护车赶来。

 

徐远侠认为,孩子的死跟前一天的事情有关联。跟不少学校的规定一样,孩子所就读的重庆二外也对学生使用手机进行了限定,进校后手机由老师代为保管。然而在前一天也就是11月12日的数学考试上,手机出现在了考场。

 

“数学考试结束后,为手机一事,我还对誉舒进行了耐心安慰。”孩子的班主任黄老师说:“手机被相关老师收了后,他没有对立情绪,也未对手机提任何要求。”

 

一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学生谈到,前一天晚自习下课后,徐誉舒开始变得心神不宁,请求他和另一位同学陪其在学校操场上散步。“他一直跟我们解释,手机是从裤袋掉落在地上的,并不是考试作弊,他担心因手机这事会被学校开除,会影响到高考。”

 

三人是当晚一起回到宿舍的。第二天起床离开寝室的时候,徐誉舒还一个人在寝室里。“我没想到他会在7:30早自习开始前跳了楼”。他说道。

 

徐远侠试图寻找更多的蛛丝马迹,他看到孩子在跳楼两天前,在“双十一”购物了1500元,甚至在出事前17个小时给自己的校园卡充值了100元。

 

怎么就突然跳楼了呢?

 

 

他说自己实际上想变成女孩子 

 

知乎上有一个问题叫做“为什么现在的学生自杀事件频频发生?”迄今超过了500万点击,其中一个高赞回答这样写到:

 

背景是我的学生自杀了,小学生,在家跳楼。我把这件事情告诉我妈之后她的反应就是这样。我其实早就料到了她会是这个反应,毕竟从小我都是不允许表达出负能量的。
 
我只要抱怨一点点,我妈就会拿出这套说辞。“你才几岁,你这点委屈算什么”“你以为这样就有什么了不起?”“心理素质那么差,你以后到社会上怎么办?”
 
你们觉得一个悲伤的人,听到这种话会是什么感觉?就是成功的让他对这个世界更加失望了。今天已经那么难过,原来以后也不会好起来啊。原来长大了还会更难过啊。那我不如今天就这样算了吧。

 

让徐父揪着不放的是学校。公开的资料显示,重庆第二外国语学校是一所国有资产控股的"市级重点中学",是国家基础教育实验中心外语教育研究中心首批授予"外语实验"学校。除了英语,学校开设有多种小语种课程。

 

有重庆二外的毕业生分享过在此就读的经历,学校有优厚的师资力量,除了教学还组织包括足球、音乐、舞蹈、文学等多种社团活动。

 

2014年7月,从南坪实验小学毕业的徐誉舒,被保送到重庆第二外国语学校实验班。按照徐远侠的说法,选择二外看中的这是重庆当地一所知名的市级重点学校,实行封闭式管理。尤其是后者,能省去很多“麻烦”。

 

徐远侠还很开心,孩子的班主任是个男老师:“孩子以前一直是女老师在教,被同学嘲笑不阴不阳的;我想让男老师对儿子的性格产生影响,把他教育成一个性格硬朗的男子汉”。

 

徐誉舒在踏进学校后仍然表现出了超长的天赋,在当年12月的全国七年级数学竞赛中,拿了一等奖。

 

在徐远侠的记忆里,孩子小时候乖巧听话,但除了学习,其他方面没有自信,他性格老实而懦弱、对各种压力不愿反抗,只知道一味地默默承受。因此寄希望于学校的封闭式环境能够帮助孩子重新塑造坚毅的性格,然而事实与所期望的结果大相径庭。

 

每次周末回来,徐誉舒总是表现得郁郁寡欢。徐远侠从孩子的作文中发现,为了融入同学之中,孩子不惜装疯卖傻、博取欢笑。他向孩子的班主任反映情况,却得这样的回应:“一个男子汉动不动就要死要活的不好。”

 

封闭式的环境让曾经当过中学老师的徐远侠也弄不清,究竟发生了什么,2016年1月的一天,班主任给徐远侠发来短信,说昨天晚上熄灯后,孩子在被窝里玩平板电脑被生活老师发现,收了他的电脑暂时保管,孩子的情绪波动非常巨大。班主任在给徐夫的短信中称:“孩子有消极厌世的想法。”

 

孩子后来还有几次爬上窗台欲跳楼,被老师和同学劝阻下来。直到2017年12月30日,学校专职心理辅导的毛老师联系了她的同学——重庆医科大学附一院精神科杜医生,给徐誉舒诊断是否需要心理治疗。

 

医生的结论是:孩子有心理障碍,但还没有到达需要医院药物治疗的程度。这里的心理障碍,既包括了抑郁症,也包括了易性症。既然能诊断是病,就还有的治嘛。

 

徐远侠回忆看病那天时说:“看心理医生回来的路上他就跟我说,觉得被男的碰一下,很难受。他说自己实际上想变成女孩子。”

 

孩子在一篇日记里写道关于这次诊疗的经历:“当听见抑郁症和易性癖的初诊报告时,抓住了救命稻草般地喜极而泣。其实什么也改变不了,将埋葬的记忆重新刨出来。”

 

孩子似乎已经抢先了解到更多的内容,他知道性别重置需要在18岁以前做手术,还要在手术前几年就是现在需要吃药(激素治疗)。

 

徐远侠的意见却相反:“医生说现在不管他,过几年就好了,他想吃雌激素、购买女性服装,我不能熟视无睹,我没法接受。”

 

在性的议题上,父亲跟孩子之间似乎无法再达成共识,

 

2018年春节前,孩子自己一个人去了重庆医科大学大学城医院,精神科医生建议他住院治疗。于是徐远侠陪同孩子在2018年2月23日入院,同年3月16日病情好转后经医生同意出院。出院记录显示,孩子抑郁、焦虑情绪较前明显好转,无消极自杀观念。

 

住院期间孩子对妈妈讲起在学校发生过很严重的事情,但谈到具体细节的时候反而变得支支吾吾,只称“已经触犯法律了,对任何人也不能讲”。孩子出院后,徐远侠发现其总是在删除手机信息,又在网上购买处方药。

 

对此,徐远侠说自己做的最多就是“反映问题”,从初中到高中,他多次向学校老师说明孩子的心理问题,但没有得到学校应有的重视和关注。“打电话的次数多了,心理辅导老师后来拒接我的电话,怎么打都打不通了。“

 

在2019年元月的一篇“病中随笔”,孩子写到自己正在遭受精神疾病的侵扰:对自己深深的不认同,对自己性别角色的抵触,对异性身份的强烈向往,以及对人际交往的排斥,在反复折磨着我。

 

2019年2月临开学前时,孩子给父母留着一张明信片,上面 n写到:“我浑浑噩噩地活着,每日寻求麻痹自己的方法。我不愿意这样过活,所以我要上路去寻找什么。请千万不要找我。这将是一场伟大的旅程。也许我还是会选择死亡;也许我会回来,到那时,我将成为世上最幸福的人。”

 

孩子事先没有通知任何人,跟一位青年去了东北的齐齐哈尔,他告诉父母,自己要负责一个漫展项目,负责策划文案写作。

 

徐远侠当时暗自庆幸:孩子终于找到高兴的去处了,虽然做动漫策展不是学习,但可以收获经验和快乐。他在视频里对孩子说:“如果你在外顺利就做,不顺利的话,还是考虑继续上学。”后来,多次与儿子视频聊天,他发现其总躺在床上,没了最初的兴奋和自信。

 

“老师和我都劝他重返学校,他勉强愿意回来。”5月9日徐远侠把孩子接回家,并在4天后把孩子送回了学校。徐远侠说。“孩子很聪明,当时我认为在学习上他很快会追上来,考上大学就能抵消软弱、自卑,病自然就好转了。”

 

徐誉舒答应回来,他想参加高考,做过文学社社长的他,想考上北京大学或北京师范大学的中文系。

 

 

“我要×你” 

 

警方对孩子的死因作出的最后结论是:徐誉舒因抑郁症,高坠死亡。随着警方调查的终止,徐远侠取回了孩子的手机。

 

孩子一连串长长的“双十一”购物清单上,除了泡面、饮料、游戏卡、随身听、男士衣裤外,还包括女长直假发、抹胸式内衣、过膝袜、长腿袜,以及标示为“性感透视”的女性内裤。

 

但更多的问题是徐远侠翻开孩子剩余不多的聊天记录之后。

 


 



对话的背景是孩子组织学校文学社的活动,节目是cos一个女性角色。孩子打算在厕所里面换衣服,因为不愿意男生看到而女厕有隔断,相对比较私密就在女厕所那儿换。然后孩子从厕所出来时,发现有的地方写了“畜生”,一群人还把孩子拉到角落进行羞辱,轰动了校园。还有个人曾在楼梯间对孩子说“我要×你”,孩子说周围人的眼神尴尬。

 

2020年5月28日,徐父把孩子聊天内容发到了网上,所有的疑惑指向了校园欺凌。

 

徐父的例证是:一次,孩子的手机在宿舍被偷,伤心得情绪失控,因为这个手机价值两千多,被他视为宝贝。通知家长去了学校,老师不查明是谁偷的,却认为学生私自带手机进校是违纪的,对手机突然失去的那种心理伤害避而不提。初二放暑假,孩子回到家第一天,发现他的一件运动休闲衣被撕成一绺一绺的,问怎么了他一声不吭。

 

为什么遇到事情孩子不愿意跟家里说,徐远侠认为一是自己性子急,可能对孩子来说感觉到有点受委屈。二是有的时候没跟孩子共情,没站在他那个角度想到那么深。“但这些是事实,这肯定是存在的。”

 

徐远侠承认没有教过孩子该怎么面对来自陌生人的敌意和侵犯:“通常对女孩子来说,哪些地方不能碰,父母肯定会教,男孩会教吗?我反正没教过。”

 

他话锋一转,谈及学校在当中的责任:“学校老师问我,学校有五千多学生,为什么只有我的孩子跳楼,言下之意是学校没责任。我想问问,究竟要多少学生跳楼,学校才算有责任?”

 

 

 不上幼儿园的孩子 

 

电脑维修师白华云对徐誉舒的离去感到痛惜。他2019年暑假曾带着誉舒做过电脑售后服务,“小徐特别聪明,电脑知识娴熟,对一台电脑的维修方案,我要想好几分钟,他几秒就出来了”,但是他性格阴郁,总闷闷不乐的,说话女性化明显。

 

白华云当过五年教师,多次去徐家,他明显感到徐誉舒在学校已经非常不顺之后,回到家依然要紧绷神经,“他在家更像在教育局,父亲对他的学习要求严苛,态度固执、粗暴。和同学出去玩,他也被规定20分钟必须回来。我向老徐提过意见,说应该给孩子更大的空间,不能管得太紧。”

 

早些年,徐誉舒还有另一个身份。荆门晚报2007年10月9日为他做过一篇特别报道:《徐誉舒——不上幼儿园的孩子》。

 



徐远侠说,孩子一岁零八个月开始学习认字,从一天一个、二个到三四个,半年以后积累了三百多个字,能比较顺利地阅读幼儿读物;三岁时每天就可以读完五六本图画书,四五岁时就整天泡在父亲店铺隔壁的书店,每天能看完一两本文字类书籍,图画类就更多。

 

徐誉舒表现出的阅读能力和数理逻辑推理方面,让做过中学老师的徐远侠大吃一惊。他当时认为既然学校教育存在这样那样的弊端,而孩子的阅读能力既然已达到小学三年级的水平,就没必要上幼儿园了,在家里接受家庭教育即可。

 

那时的徐远侠有自己的想法:“如果对每个小孩都采用千篇一律的方法进行教育,走程式化的道路,对孩子的个性培养与发展不见得是一件好事。”

 

“没上学那几年,儿子在我身边是他成长最快,也是最幸福快乐的,看见小狗、小猫都要打招呼。”徐远侠说,孩子在家时也曾表达想去幼儿园的想法,可去了几天又觉得在幼儿园不开心,就又回了家。

 

2008年9月,到上小学的时候了,徐远侠左右权衡还是放弃了他的家庭教育计划,把孩子送进了重庆的学校。

 

自那之后,他发现跟孩子之间的沟通明显变少了。孩子逐渐失去了原来的开朗,他时不时发现孩子手上、书上、作业本上有同学写的“猪”,孩子回来从不说在学校受到了什么伤害,家里也没重视。但“学习没得说,他从来不参加培训补习之类的,成绩却是班上第一名。”

 

徐远侠认为儿子抑郁是事实,但学校有诸多难以逃避的责任:“我想不明白,我们的教育是怎么把一个活泼开朗、善良上进的孩子,变成了一个生不如死的厌世者的?”

 

2020年6月1日,徐远侠在微博上实名发帖,把所有收集到的资料一股脑的发到网上,声称要为孩子讨一个说法。这是孩子离世八个月后。

 



重庆市南岸区教委的一份调查报告称,徐誉舒返校后,学校对他倾注了更多的关爱,一是班主任经常找他谈心,耐心开导,减轻其思想压力;二是各任课老师在学业上常指导他,减轻其学业压力;三是班主任叮嘱班上同学和寝室室友多关心他,帮助他逐步融入班级。“在校期间,徐誉舒与老师、同学关系和睦,相处融洽,学习、生活正常。”

 

早在去年11月,徐远侠带着一群亲属在二外的门口发传单、拉横幅,向学校“要人”、“要说法”,声称要维权到底。学校校长称11月15日下午3点,校方与家长约定在南坪某宾馆商谈,家长估算了从小孩怀孕开始到高三的所有花销约150万。学校表示自己在该事件上“无过错,无法律责任”,但愿意适当给予人道主义补偿。

 

但徐远侠一口否认索要150万补偿的事情,他说那是亲戚所提,自己没有索要赔偿,不管是100万还是150万。“他(校长)诬陷,还说我两口子离了婚,说小孩不接电话是家庭关系不好,说我是为了钱。”

 

重庆二外副校长曾伟此前接受媒体采访时表示,徐誉舒的死因公安机关早有定论,而且遗书也反映了他跳楼前的心情和想法,如果对学校有任何异议,建议家长走司法途径。

 

徐远侠渴望调查“真相”,但是又对相关调查和说法不认可,对于走司法途径的建议,他也直接称,“不打算,我没有任何兴趣。”

 

他说:“如果这个孩子是我害死的话,我愿意承担这一切。让我去坐牢,我是高高兴兴去坐。现在关键是,孩子究竟是怎么死的。如果有人调查清楚说是他外婆外公爷爷妈妈的错误,我也要让他们去坐牢,我就有这么大的功夫,因为这个孩子是我唯一的作品。”

----------

参考资料:
潇湘晨报:重庆一高三学生校内坠亡,父亲:我要搞清真相,他是我唯一的作品
看看新闻:高三学生之死:天才少年为何走向抑郁?
搜狐:庆父亲苦寻高三坠亡儿子“真相”:孩子曾透露有变性想法

王大湿 | 作者

我喝酒纹身拍裸照但我知道我是好女孩



往期精彩文章

“黑七类”到同性恋:我找到了自己的价值 | 爱上闻鞋的中年男人 | 体制内的同性恋:我是整个单位最大的笑话 | 在泰国我把“人妖”改成“跨性别”,在国内却遭辞退 | 我是一个小网黄,要拍段视频吗? | 六十年前的公厕时代  |  在男友逃亡的日子里  |  两个军人的爱情故事   |   1999年的同志浴池   |  我是跨性别,也是GAY  |  牛十全:我是一个老娘们,大女人  |  逃婚十三年的同性恋  |  从穿女装的直男M与性别酷儿  |  二次出柜:HIV感染者感染新冠后  |  我收留了一个湖北直男  |  同性伴侣子女抚养权案:这将影响整个性少数群体  |  该不该回国:疫情中的海外华人同志  |  亚洲最大的Gay吧居然还能这么约  |  我是同志,我奋战在疫情一线  |  在小区防疫的同性恋志愿者  |  疫情让我出了柜  |  武汉封城下的艾滋感染者  |  东北男孩的twitter网黄路  |  一对男同性恋带妈妈去洗澡 |  我们是GAY版的“致命女人”  |  鸟洞 |  我们让中国政府第一次说了同性婚姻  |  性别重置后被辞退的女孩儿  |  当一个同性恋选择结婚  |  如何在校园里做LGBT社团  |  我是在校园里感染的  |  我给直男做小三  |  服药十年  |  和男人上床的直男们  |  一名视障同性恋的往事  |  我想用男性的身体来爱你  |  学术GAY怎么谈恋爱  |  我给老年同志做“天使”  |  一个跨性别男性的初恋故事  |  前男友是“杀人犯”  |  如何让同性伴侣成为你的第一监护人  |  一个单身男同志的“形婚”与爱情  |  青岛营救 | 他们阻止了一个同性恋少年的自杀  |  陈咏开:我是双性恋  |  彩虹震荡 : 三月内三起同性恋自杀事件    |  1000名同志和父母在海上的5天4夜



除了“打赏”

您还有以下方法

支持我们

  • 默默支持者:点击文章下方“赞”,不用担心被出柜,还能给我们以鼓励。

  • 如无出柜压力或做好朋友圈分组支持者:点击文章左下方“分享”“在看”


    您可能也对以下帖子感兴趣

    文章有问题?点此查看未经处理的缓存